巽离

【齐高】破阵子9

九、是心动？

 

不知道是不是高城很少用这种药的缘故，齐桓给的药，没用上两次，高城嘴角已经恢复如初了。

三多电话打过来的时候，高城刚放下家里“领导”——军长夫人打来的电话。

“连，连长，我没有别的事儿，就就想问问你，你上火好了没有？”

“我就上个火，又不是要死了，瞅瞅你紧张的。好了，诶，你顺便和那谁，齐桓说一声，谢谢他的药啊，挺管用的。”

“是！”高城隔着电话线都听到了三多立正靠脚跟的声音，悄悄翻了个白眼。

 

回到办公室，高城把桌上的药摆进抽屉里。

“齐桓……”高城觉得刚才自己的心好像是动了一下，这个人总是有那么多多少少的一点不一样。

 

 

袁朗很是认真地在践行最初他对三多、吴哲这一波南瓜的承诺：“我会保证你们在这儿的每一天都过得不一样。”

吴哲自从在评估时得到袁朗“可以随意检查基地的每一个地方”的允许之后，仿佛是得了尚方宝剑，哪里都想去看看，甚至连铁路办公室里的一盆兰花都惦记上了。对袁朗的办公室失去了兴趣之后，最近，吴哲喜欢到齐桓和三多房里去。

 

“完毕菜刀，小生又来慰问你们了！”吴哲人还没到，声音就传到了两个人的耳朵里。

“大硕士，”齐桓往杯子里放着茶叶，头也不抬，“您又来督促我们进步了啊？真是辛苦。”

“为人民服务嘛，小生辛苦一点没什么。”吴哲笑笑。

“那您在我们屋里都发现了哪些有待进步的地方啊？”齐桓起身，把自己当椅子让给他。

吴哲坐下，看着齐桓去鼓捣三多的音响。

 

“没看出来啊，”吴哲转开话题，“完毕你不像是这么文艺的人啊。”

三多从书上抬起头来，看看吴哲，又看看齐桓手里鼓捣的东西：“那是我们连长走的时候送我的，班长说，那都是我们连长喜欢的曲子……”

 

没等吴哲说什么，齐桓把碟子放了进去，高亢的乐音淌出来，齐桓一怔。

三多停下了手中的笔，吴哲若有所思的样子……

“哎，完毕，”吴哲突然开口，“给我们讲讲钢七连的故事吧！”

吴哲觉得齐桓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了一下，他看过去的时候，齐桓看着三多。

三多看看齐桓，像是在询问自己该不该讲，他不确定齐桓是不是也想听。

齐桓突然明白了三多为什么看自己，“停停停，我以为我死了你给我念悼词呢！”

齐桓苦笑一下揉了揉三多的头发：“我以为我早不是那个屠夫的形象了，啊，三多？”

三多抬起头：“不是，我知道你不是……我就是担心你嫌我讲的无聊……”

“呵，菜刀啊，”吴哲放下刚抄起来的齐桓桌上的杂志，“第一印象是很难改变的，所以这不能怪三多。”

“唉，”齐桓叹口气，“所以兄弟们努力，争取下次削南瓜的时候，让队长发现你们的潜力！”

吴哲直往后缩：“不了不了，小生要是板起脸，妻妾们被吓得不开花了怎么办。所以，还是死道友不死贫道，菜刀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吧。”

齐桓撇撇嘴没理他，对三多道：“讲讲吧，我和锄头都很久没体会过乙类部队的真实生活了。”

三多正想说他们俩前不久才在师侦营指导回来，没等开口就被吴哲抢先：“对啊三多，快快快！”

 

三多真的不是一个擅长讲故事的人，斟酌了好一会儿，从跟着史今踏上离家的火车开始，他的七连是和班长、连长、班副……他们在一起的时光，那才是七连。

三多讲他和成才在车厢里抱头哭，讲他被自家坦克吓到“举手投降”，讲高城对着一百多号人的“世界”喊心里话，讲高城被伍六一踢屁股，讲伍六一、甘小宁他们教他腹部绕杠，讲史今照顾他……

 

“菜刀！”

虚掩的宿舍门被“咣”一声推开，齐桓抬了抬头见怪不怪：“C3，我的门，这是第二扇了！”

C3挑眉，拽着成才：“花花和我要去训练室练习，钥匙。”

“你你们练什么啊？”三多好奇地瞪大了眼睛。

“.…..C3指导我格斗。”成才道。

自从某次聊天，三多说了一句“成才是我们村最好看的了”之后，就得了一个“下榕树村花”的称号，于是作为一个“自己人”，他也有了自己的外号——“花花”，当然这是吴哲取的。

 

“我也想去！”三多道，说出口才想起自己还在给锄头和菜刀讲故事，于是看着齐桓征求意见。

“走吧，一起去。”齐桓起身，看了一眼C3，“有空接着讲啊三多。”

“讲什么呢？！”C3的好奇心立刻起来了。

“三多在给我和菜刀讲他以前连队的事儿呢。”吴哲也站起身来。

“我也要听！”C3叫道，这种事儿C3绝对是不落人后的。

 

 

晚训回来，齐桓又磨着三多讲了七连改编之后两个人留守连队的日子，利用同寝之便提前跳到了故事的结尾。

 

第二天早训的时候，齐桓还在想起床号响起来之前自己的梦，有些模糊，记不真切了。但是隐隐约约记得梦里有高城，武装带勾勒着宽肩细腰，他跑过来伸着手问自己要烟，自己不抽烟却从口袋里掏出来递给他，高城笑得像个孩子，他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，转身跑开，高城追着要踢他……

 

走了神的齐桓脚下越来越快，在排头的带领下，三中队也越跑越快……

在超过了前面三个中队的队列之后，袁朗终于赶到排头，伸手拽了一下：“齐桓……”

齐桓下意识一个格挡之后抓住袁朗伸过来的手臂，袁朗身形一滑，两个人顺势滚到一边。

“队长……？”齐桓看着横在自己胸前的小臂。

三中队的众人也都停下来：“菜刀你要死啊！”

“队长再不拦你你要起飞了吧！”吴哲喘着粗气。

 

袁朗起身，伸手把齐桓拽起来。

“列队，吴哲排头，齐桓跟我后面，排尾。早训结束后来我办公室！”

“是！”

 

 

袁朗老神在在地坐在桌子后面，齐桓拔着军姿，很明显在罚站。

“想什么呢这么出神？”

“大概是晚上做梦了。”

“噩梦？需要心理干预吗？”

“不，不是噩梦…..”

袁朗看着他的脸不是假话，挑眉道：“怎么，思春啊？”

齐桓面色不改，心里却突然起了波澜。袁朗眯眯眼，齐桓是他亲手忽悠进来，亲手削出来，亲手审核，亲手留下，亲手提拔起来的。这个人从来不会忘记自己的职责，他擅长并且乐于照顾别人，交给他的事情只有“万无一失”四个字可以形容。

袁朗摆摆手：“跟我在这儿装什么棺材板？！齐桓同志，请起床的时候记得用凉水洗把脸，训练也敢走神，看来是早训的任务太过普通……”

看着袁朗眯起的眼睛，齐桓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……

果然下一秒袁朗扔过来一份文件：“半个月给我整好它！”

齐桓低头看着接在手里的文件夹，“是！”敬礼，后转身，出门。

袁朗吐出一口烟，咬着嘴唇笑得像只狐狸。